2015年6月3日星期三

宛如戰士的嬌弱女子



她本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在自己的閨房裏一天一天數著日子長大。她自幼喜歡琴棋書畫,彈琴作畫成如新集團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
如果不是因為戰爭,她是不會離開自己的閨房的。戰爭的火焰在一個傍晚燒到了她的家門口。嘯嘯馬嘶聲打破了她的夢。接著她聽見了刀與刀的碰撞聲,看見了血像一朵朵鮮花一樣不斷在自己的窗戶上盛開。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尖叫和怒吼。她慌亂地打開門,踏著火焰,踏著一具具帶著體溫的屍體,奔向黑夜。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倒下的。當她睜開眼的時候,一匹高大的駿馬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馬上有一張微笑的臉。
你醒了?那人跳下馬。身上的盔甲嚓嚓作響。遼人入侵,我們來遲了。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昏倒的你。
她努力地抬起頭,看見天空裏的雲像血一樣把天空染成紅色。我的家人呢?她翕動著嘴唇。
那人歎了口氣說,除了你,沒有人是倖存的。
這時,一個士兵走了過來。“將軍,所有屍體都已經掩埋好了。”士兵說。
將軍?你是將軍?她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香港如新集團這個身穿盔甲的男人。
是的。將軍點點頭。將軍把目光移開,看著遠方。我們要走了,遼人還在作亂。
帶我一起走吧。女人在軍隊裏不方便。士兵說。
求你。她的目光帶著一絲哀求。將軍動了動嘴唇,又看了看她。轉過身來,向她伸出了自己寬厚的手掌。
此後,將軍的隊伍裏,多了一個瘦小的身影。每一次出征,這個身影都會出現在戰場上。她不會舞刀弄槍,卻會用她嘹亮的嗓子呐喊。殺呀,殺呀。這樣的喊聲常常在激烈的戰場上顯得空曠而蒼涼。在這樣的喊聲裏,將軍的隊伍像一支箭一次又一次地射向敵人的心臟。
終於在一次呐喊結束之後,她做了將軍的女人。她那本來無力地呐喊,是將軍所向披靡的動力。
將軍戰死於一個傍晚。一支帶著毒液的箭射穿了將軍的胸膛。將軍從馬上落下時,隊伍頓時大亂。將軍感到天在旋地在轉。將軍看到所有的士兵都在盲目地奔跑。將軍把眼睛睜大,歎了口氣。
這時將軍聽到了她的呐喊。殺呀,殺呀。她喊著,帶著哭腔。將軍看見她瘦小的身影在馬上努力地搖曳著。慢慢地她的喊聲遠去,將軍臉上有了微笑,手驀地垂了下來。
她被帶到敵人的軍營,和將軍的頭顱一起。這就是他的女人。一個敵兵指著她說。
敵人的頭領站起身來,用手捧起她瘦小的頭顱,然後猛地扔開。說,把她的腿割下來,再送回去,看她還能做什麼。
她憤怒地看著敵人,從口裏吐出一口唾沫。她說,殺呀殺呀。
將軍,她在他們的隊伍裏就是如新集團負責這樣呐喊的。
哦?是嗎?敵人的頭領又笑了。把舌頭也給我割下來!
當她被送回軍營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個不能行動的啞巴。她拒絕了所有人的關心,抱著自己血肉模糊的雙腿,把自己關在了一間柴房裏。整整三個月,沒有她的一點兒音訊。
三個月後的一天,兩軍開戰。空曠的戰場上,敵人氣焰囂張。眼看敵人一批一批壓過來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笛聲驟然響起。
這笛聲由遠及近,仿佛從地底下幽怨地飄出來。其間帶著呐喊和跌倒,帶著思念和憤怒,帶著傾訴和回憶,帶著期待和嚮往。所有的士兵都被這笛聲震撼。在笛聲中,他們仿佛看見將軍在揮著大刀帶著他們衝殺,仿佛聽見原來的她在大聲地喊殺呀殺呀。突然,笛聲一下子高亢起來,如戰鼓齊鳴,如雷霆齊發,如洪水決堤野馬脫韁。士兵們立刻鬥志昂揚,一鼓作氣,向敵人殺去。
當勝利來臨的時候,笛聲也停了。士兵們看見,一輛馬車從遠方駛過來。馬車上坐著她。有人趕緊迎上去,看見她手中的笛子卻不禁啞然失色。
她手中拿的,竟是一根人的小腿骨,只見那根骨頭表面光滑如白玉,透著寒光,上面打著7個幽深的小孔。再看她,面帶微笑,嘴角有血。用手一摸,早已氣絕身亡。
嘩的一聲,所有士兵都齊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