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0日星期三

我不在你身邊,你和誰取暖



這樣的午後,我又一次想起你,忍不住,提筆寫信。事過境遷,那些往事,卻依然鮮活。

時光流逝,定格在你翻飛的額發,而我,似乎早已忘記了當初的勇氣,獨自拖著香港如新集團碩大的皮箱,行走在異鄉的街頭,物是人非,那些年輕飽滿的身體,不知去哪里。

親愛的,你是否還記得,那些孩子氣的傻話和夢想,倘若這些夢想都實現,我們又是怎樣的境地。

我只想變成一只貓,一只醜醜的自由的貓。如果這都是真的,我們便可以依偎在一起曬太陽,互相舔舐腮邊的毛,如果都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現實難免讓人失望,我甚至抱怨過你的不完美,但你終究走進了我的生活,我們變成了兩棵緊緊相擁的大樹,身體畸形,枝葉繁盛。

我還清楚的記得十五歲的冬天,你騎著單車穿越大半個城市,只為看一看體育課上我笨拙nu skin 如新而活潑的模樣。再靜靜的等在學校門口,準備著溫暖的手掌和笑容。我的手指被你貼在臉上,雪花落在你短短硬硬的頭髮上,變成晶瑩的水珠。

親愛的,那時的我淪陷了。就這樣一輩子被你捧在手心裏,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偶爾的,我們會去看一場電影,陳舊的影院裏,老舊的故事,我假裝很感動地用你的袖子擦眼淚,你慌亂的摟住我,乖,不哭不哭。

好幾次,你想吻一吻我的嘴唇,卻被我不解風情地打斷,直到你有意變了語調,我可以問你嗎?我不夠機靈的一頭霧水,什麼事呢?你問吧。你壞笑著貼近我的嘴唇,緊張笨拙,還有幾分粗魯,然後,你羞紅了臉,假裝後悔地說抱歉,而我,勾住你的脖子深深的回吻你。

還記得那次旅行嗎?我們弄丟了錢包,身份證上兩張緊緊貼在一起的黑白照片,連同少少的鈔票,遺落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店,大雨傾盆,我們走投無路。

生活的困境第一次展現開來,在我純真香港如新集團而敏感的心裏,打下了尖銳俗氣的烙印。但是我仍然抱著同樣瑟瑟發抖的你,就著雨水悄悄哭泣。

後來,我們和所有渴望依偎的愛侶一樣,早早開始了同居生活。

的確太早了,在身邊的朋友還因為收到男朋友的鮮花喜極而泣的時候,我們便迫不及待的將中學時生理課沒有深入涉及的內容統統演練了一遍。

夜裏關了燈,我們租住的車庫陰冷而潮濕。親愛的,你知道嗎?人家說戀人要是能夠一起過冬,他們往往無法分開。寒冷使人彼此依賴,而我們,在度過了八個冬天之後,你又和誰取暖?